窗外,夜幕降临。
教室内,灯光柔和明亮,照亮了一排排整齐的书桌,以及埋头苦思的学生们。
姜宁在指导陈思雨做数学题。
陈思雨的学习成绩,放在8班只能算中等偏上,排名二十名左右,哪怕是这个成绩,依然是掺了水的。
因为她在考试时,和姐姐动用了大换位术法。
为了夺回白雨夏,陈思雨最近几个月非常努力,经常在晚自习期间请教姜宁。
姜宁随手给她写一道题:
“设向量a=(m,1),b=(1,2),且|a b|=|a| |b|,则m=?”
三分钟后。
姜宁问:“这道题很简单,你没思路吗?”
陈思雨:“我知道答案啊!等于-2。”
乍一听,她的天才程度,堪比薛元桐,竟然能够知道答案。
姜宁:“答案我刚才告诉你了,你肯定知道啊,我要问的是,为什么答案是-2。”
陈思雨:“因为是你告诉我的。”
姜宁:“难道不需要过程吗?你不写过程能得分吗?”
陈思雨:“不需要呀,这是填空题,批卷老师只看答案,不看过程。”
姜宁沉默了几秒:“跟你说话太费劲了,你怎么那么笨?”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这一记刀,狠狠的扎在陈思雨心口。
换作别的女孩子,比如薛楚楚那般,指不定已经脸色苍白,两眼无神,内心悲伤,甚至产生一种,世人辜负我的凄凉了。
但陈思雨不同,她乐道:“姜宁,你是知道我的,我要是聪明起来了,那可就没你什么事了呀!”
她笑的灿烂,一副‘多亏了我笨,才能体现你用处’的模样。
姜宁甚至读出了一种,‘你就偷着乐吧’的感觉。
姜宁想了想,还是别和她计较了,他提起笔,写下解题过程,一点点的教她。
直到彻底让她明白理解,然后能够举一反三,姜宁才着手下一题。
经历了陈思雨的淬炼,姜宁觉得,他哪怕灵根全毁,彻底失去修仙天赋,依然能依仗一手教辅本领,成为金牌讲师,吃香喝辣。
教了半节课,陈思雨一道题一道题的攻坚,她还很没有自知之明的询问姜宁:
“你觉得我和雨夏谁更有智慧?”
姜宁:“你何能及雨夏?”
陈思雨反思,然后安慰自己:‘他说雨夏比我有智慧,一定是因为他对白雨夏有所求。’
临近下课,薛元桐从沉睡中苏醒,她睡眼朦胧的,头发乱糟糟的,为了睡得更舒服,她把发绳解开了。
她摸索找到发绳,本想让姜宁帮她扎好,但想到现在在教室,薛元桐悻悻的放弃。
扎好头发后,她开始召唤:“姜宁。”
姜宁抛弃了愚蠢的陈思雨,回身和她交流。
……
晚自习第二节课,临近下课前的十分钟。
辛有龄高居讲台之上,如今的她,影响力在一次次关键决策下,逐渐增大,班长的符号亦是越来越明显。
这节课结束后的课间,将是长达20分钟的大课间。
工作之后,20分钟只是一个极短的时间,但在学生时代,这20分钟却是长得惊人。
郭坤南又和单凯泉换了座位,他百无聊赖的玩手机,眼神不时飘忽到讲台之上,道心随之晃荡。
“马哥,你下午是不是唬我的,辛有龄根本没看我!”郭坤南不解,他观察了两节晚自习,没见到辛有龄再次注视而来的目光。
马事成继续骗:“看了。”
郭坤南纳闷:“如果她下午看了,为什么晚上不看?”
马事成:“因为女人善变。”
王龙龙满嘴跑火车:“你的目光那么灼热,她怎么可能会感受不到?但你要知道,现在是上课时间,她若是和你深情对视,她的尊严还往哪里放,如何威慑整个班级?她不看你,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啊!”
郭坤南尽管知道,王龙龙是在胡说八道,但所谓‘忠言逆耳,谗言顺耳’,他依然听得心潮汹涌,快乐的一批。
郭坤南忍着笑,又叹气道:“她现在筹划元旦晚会的节目单,一定很辛苦吧,可惜我没什么才艺。”
他怅然无比,作为一个本分老实的农村孩子,唱跳他一窍不通。
身无所长的他,又如何能够,为辛有龄撑起一片蓝天呢?
马事成:“现在学也不晚。”
“学?”郭坤南摇摇头,“谈何容易?”
马事成看向前面的单凯泉,道:“如果对现状不满,就去努力改变,不要清醒的堕落。”
郭坤南顺他的目光,看见了好兄弟单凯泉,正在给卢琪琪讲题的场面。
曾经那个和他同一水平的单凯泉,竟然已经到了现在这种程度吗?
郭坤南突然恐惧,他好害怕,他见不得泉子风光啊!
郭坤南吐露心里话:“我也想努力啊马哥,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要努力,要早起背书,要锻炼身体,要不碰手机,结果第二天闹钟响起时,我又顺手给关了,继续睡觉,然后一天啥都没干。”
他好痛苦,他感觉他在不断重复昨日之事,一想到以后的人生,都将这样度过,他阵阵窒息,道心胆颤。
王龙龙握紧拳头:“你要学会战胜自己。”
郭坤南问:“如何才能战胜自己?”
这个问题太深刻了,一时半会,王龙龙讲不好。
见到他们不言,郭坤南丧气道:“算了,我是看透了,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我们这种农村人,没啥出息的。”
马事成安慰:“别胡思乱想。”
王龙龙:“不要自暴自弃,南哥,我相信你总有‘人头落地’的那天。”
马事成提醒:“你说错了,是‘人落地上’。”
王龙龙乐道:“不对啊,应该是‘地落人头’。”
马事成:“不是‘人头出地’吗?”
郭坤南:“…”
他太累了。
……
晚自习大课间。
薛元桐和双胞胎,白雨夏还有杨圣她们,一块去校外买东西吃。
姜宁没去,他倒是不担心几人,他清楚的很,杨圣是个随身带刀的女孩子。
姜宁走到东边走廊,吹夜风,俯瞰东广场打羽毛球的学生。
庄剑辉原本准备来此散散心,刚出教室门,他发现姜宁站在那里。
庄剑辉脸色变了变,两人毕竟有过矛盾,心里有一道坎过不去,他一言不发的,转身回了班级。
少了别人的干扰,姜宁独自一人享受风水宝地。
他静静地站立,任由薄弱的夜风,吹动他的发丝,他的神识延伸,他看到高三年级所在教学楼,许多学生顶着重重的眼袋,埋在书山下,闷头书写试卷。
他看见校园的角落里,两个男生聚在一块抽烟,讨论晚上去耍一把LOL。
他看见4号艺术楼,几个女生身影翩翩如蝴蝶,舞动含苞待放的身姿。
他还看见,诺大的广场上,学生们追逐打闹,笑着,喊着。
这些全是青春的色彩,高中除了学习任务繁重一点,大概是最好的时光了吧。
筛选了初中时的混蛋,亦无踏入大学后的现实,大家全部处于一道相对公平的线。
姜宁只是静静注目这一切,心绪单纯的放空,不去想成年人世界的利益纠纷,尔虞我诈,人情炎凉。
8班教室门口,郭坤南惆怅无比,他看了一眼阳台上嬉笑怒骂的崔宇孟桂,失落的他,没选择加入他们。
因为他们的笑声,让郭坤南感到刺耳,他的道心阵阵的不适,他现在只想躲进阴暗里。
于是,郭坤南来到了东边走廊。
他扶着阳台,遥望楼下广场打羽毛球的同学,风吹的羽毛球微微的偏移。
“唉!”郭坤南叹了一口气。
姜宁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郭坤南突然说:“姜宁,你的魔术是怎么练成的,费了很多时间吧?”
去年元旦姜宁表演的魔术,可谓是震惊整个班级,他最后悔当时没用手机录下来。
姜宁想了一下修仙的艰难,道:“确实用了很久很久。”
郭坤南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
郭坤南记得,当初高一刚开学时,姜宁长得并不高,而且学习也不咋样,听说入校只考了640多分,与他相比只是五五开。
郭坤南惊然想到,或许姜宁同样经历了单凯泉的蜕变,才因此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什么事会让一个男人发生如此大的转变呢?
必然是因为某个女孩的刺激!
郭坤南好像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心里有了猜测后,他下定主意,他还是略懂谈话的艺术。
于是面对深沉的夜色,他率先讲述故事:“以前我有个聊得很好的女孩子,我们白天聊,晚上聊,夜里聊,我们用情头,我们互道晚安,她说她永远会和我在一起,可是最后,她还是离我而去,从此消失在人海。”
说完后,郭坤南想起了曼曼,他表情更加悲伤了,他问:“你以前也有过类似的遗憾经历吧?”
高中生之间,并没有成年人那般冷漠,往往一个人主动吐露心里话之后,另外一个同学稍微有点自知之明,也会讲起这样的话。
不像是后来入了社会,同事们聚在一块聊工资,结果你主动说了以后,其他人含含糊糊的,甚至闭口不谈。
姜宁想了想,他在幽深的夜色下说:“确实,以前有段时间我很失意,每天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
那是临近前世高考前的三个月,沈青娥的彻底冷漠,加上考学的巨大压力,以及寄人篱下的憋闷,令得姜宁心气极其不顺。
“那时候隔壁班有个女孩子,她成绩特别好,样貌漂亮,每次看见她的马尾蹦蹦跳跳的,我的心情就会好上许多,至于别的想法是没有的,况且我那时候…”
姜宁念及此处,神情默然,那时他自身的生活,已是濒临崩溃,又何谈未来?
郭坤南听了后,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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