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已定,几人离开,小白捧着自己吃饭的小碗和筷子下桌,张叹调侃道:“小白你这是干嘛?吃完了你还要把人家的碗筷拿走吗?”
小白傲娇地哼了一声,小跑两步,来到服务员跟前,把碗筷举起来交给她:“姐姐,吃完啦”
服务员有点懵圈,这是……要她添饭吗?
“小朋友,再来一碗吗?”
小白摇头:“还给你噻。”
张叹看明白了,小朋友是吃完饭,自己动手把碗筷端走。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看样子在家里习惯了。
把自己的碗筷交给服务员小姐姐后,小白挺着鼓鼓的小肚子,迈着八字步,刁刁的样子,马兰花要是看到,又要骂她一顿。
上了车,出发去海族馆,小白又把她那10块钱塞给张叹,说是刚才吃饭的饭钱。
张叹让她继续保管着,等要的时候再找她。
现在是夏天,天气热,动物园游乐场空荡,海族馆则很热闹,人挺多。
为防止小朋友走丢,张叹下意识地去牵小白,结果又没牵到。
小白警惕地背着小手,绕开他走。
“人好多人,你又这么小,走丢了怎么办?”张叹解释道。
继续伸手去牵她,小米都被黄莓莓牵走了。
“你住啥子嘛!”
Piapiapia~
小白毫不客气地打他的手,追打,不仅打伸过来的罪恶之手,而且差点把这手的主人也揍了。
张叹哭笑不得,这回轮到黄莓莓吃瓜看戏。
好好好,不牵就不牵。
张叹只能跟紧这个小朋友。
小白绝对是第一次来水族馆,看的大呼小叫,背着小手,昂着小脑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个小脑袋根本不够用,啧啧称奇。
她可能从没见过这么多鱼摆摆。
对,她才不管这是什么鱼那是什么鱼,统称鱼摆摆,反正都是在水里游的,不是鱼摆摆是什么?
海豹是鱼摆摆,金枪鱼是鱼摆摆,鲨鱼是鱼摆摆,就连章鱼都是鱼摆摆,工作人员扮演的美人鱼也被她叫作鱼摆摆。
好在,螃蟹不是鱼摆摆,而是爬海。
小白今天大开眼睛,她不仅看到了各种各样的鱼摆摆,而且,竟然在海里看到了梭老二。
梭老二就是蛇,海蛇。
梭老二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小白追着张叹询问,这不对啊,梭老二应该在动物园,而不是在海里,或者,它掉海里了?惨鸭。
张叹一边用手机上网查询,一边给她解释。
然后,他们又看到了鲸鱼。
小白童鞋震惊的连声喊铲铲铲铲,拉着张叹的裤子不放,可以看出,她很紧张。
张叹趁机捉住了她的小手,给她安全感。
小白满腹心思都在大鲸鱼身上,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被张老板牵了手手。
而等她反应过来时,张叹已经先一步甩掉了她的小手,骄傲地背着手走了。
小白:●0●
小朋友没有心机,今天亏大了,不仅手手被张老板牵了,而且不久后,又被张老板抱了!
他们要和一群企鹅拍照,人有点多,小白站在镜头前,总是被挡住,于是负责拍照的黄莓莓就说,让张老板抱着小白,举高高吧。
小白想了一阵,在两个大人的合谋下,同意了,就这样,张叹抱着她拍了照,留下了永久的痕迹。
同时被抱了的还有小米。
这对小闺蜜拍完照喜滋滋的,一点不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还是太年轻了啊。
下午四点,一行人从水族馆离开,张叹请她们吃了点心,喝了小熊饮料,垫了肚子,返程回家。
四人都是回学园。小白家里这时候没人,她舅舅舅妈还在工作。小米倒是可以回派出所,但过个把小时又要回小红马,来去浪费时间。
张叹顺路买了菜,准备晚上自己做饭。
“小白和小米帮我打下手吧,我们一起做晚饭吃,怎么样?”
“哈?”小白疑惑。
“给我打下手,做晚饭,好不好?”
小白弱弱地说了声好噻,接着轻轻地打了下他的手。
Pia
打了下手,你说的。
张叹和她四目相对,┐(~)┌
傻乎乎的,他懒得解释,直接顺着说:“行啊,现在你已经打了下我的手,那么我们一起做晚饭吃,不能反悔。”
“好~”
小白痛快地答应了,要说今天出来玩一天,是有成果的,那就是小白童鞋对他的提防心少了很多,你看啊,小手被牵了,还被抱抱了,也合影了。
“我会洗碗。”小米略有骄傲地说。
了不起啊,两个小朋友都很能干。
张叹见小米满眼希冀地看着他,跃跃欲试,但又显得很小心。
他明白了,无奈,伸出手,主动放到小米跟前,请她也打一下。
“我也要。”黄莓莓也来凑热闹。
“滚滚滚。”张叹嫌弃她。
“什么意思张叹?!我也要打下手!”
“你不是想打下手,你是想下手。”
“小白,小米,你们看张老板,不让我打下手。”
小白立刻替她打抱不平:“大叔,把你的手手伸出来噻。”
小米也跟着起哄。
黄莓莓借机抓住张叹的手,pia的一声,打了一下,高兴地说:“好啦,我也打下手,晚上算我一份,我做的蛋炒饭是一绝。”
因为逛了水族馆,张叹特地买了鱼,结果小白和小米一看,嚷嚷不能吃鱼摆摆,它们那么可爱。
黄莓莓这个墙头草,一见小闺蜜反对吃鱼,本来准备亲自下厨做红烧鱼的,立刻抛弃张叹,叛变革命,指责张叹毫无爱心,竟然吃鱼摆摆!
张叹无语,买来的黄花鱼被放进水池里,当小祖宗养起来。
黄花鱼肉质鲜嫩无刺,特别适合小孩子吃,正是考虑到这点,张叹才买的,结果,算黄花鱼命大。
四人齐心协力,做了一顿并不丰盛但很美味的晚餐,餐桌底下又适时响起了蟋蟀的叫声,嘟嘟嘟。
“叫鸡子在叫~”
小白把小脑袋伸到桌子底下打量,寻找蟋蟀,黄莓莓立刻并拢丰腴的大腿。
只闻其声,不见其鸡,也不知道这小东西到底藏在哪里,张叹有预感,今晚又是被吵的一晚。
他忽然想起什么,问小白:“小白,你上次用玻璃瓶装了一只叫鸡子,上哪儿去了?”
“哈?”
“你的蟋蟀呢?”张叹追问。
“……被,被罗子康那个瓜娃子弄丢了噻。”
因为怀疑叫鸡子被罗子康弄丢了,小白还和他打了一架,结果没打赢,自己哭的挺惨的。
不过……
“我说的不是那次,后来你不是又抓了蟋蟀……额,是叫鸡子吗?”
小白大眼睛乱瞄。
“……帅?大叔你好帅哟,你啷个长的嘛。”
“……”
不用问了,家里的这只,恐怕就是小白童鞋抓的那只大王,只是不晓得这家伙什么时候放生在他家的。
蟋蟀一只在嘟嘟叫,但就是找不到,张叹已经放弃了,号召大家先吃饭,吃完饭一起来找蟋蟀,不能让它在家里安营扎寨、娶妻生子,他受不了,他自己都还单身呢,作为一只小虫子,怎么能走在他之前。
太阳落到了高楼大厦之后,映红了半边天,残阳在城市里流淌,余热正在快速蒸发,天气有些沉闷,但是学园里晚风已经起了,吹动树叶唰唰作响,被过滤了燥热的凉风,顺着阳台吹进来,吹到餐桌上。
桌子底下,蟋蟀叫声不断,窗外的桑树和梧桐树、樟树上,知了傍着夕阳在叫,更大群的小虫子在树底下和草丛里咿咿呀呀欢唱。
“好啦,谁最后一个吃完谁洗碗。”张叹说完,第一个放下碗筷。
另外三个女生齐齐看向他,都没放下筷子或者勺子。
安静了一会儿,黄莓莓说:“3:1,我们决定,谁第一个放下筷子,谁洗碗。小米觉得呢?”
小米点头说好。
“小白呢?”
小白看看张叹,说:“我是小孩子,我听大人的噻。”
狡猾的小朋友都长不大!
“不是吧???”张叹不服。
黄莓莓笑道:“什么不是吧,就是!3:!,少数服从多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洗碗!”
“哈”
小白开心不已,小脚丫子在桌子底下晃晃荡荡,挥动小勺子,美滋滋地专心挖黄金蛋炒饭吃。
她会洗碗,在家里也经常洗碗。
但今天她不想。
今天她只想当小宝宝,无忧无虑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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