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产国品一二三产区区別 第四百八十八章 爷是顶梁柱月票

 步军都统衙门外。

从里头出来,高斌如坠梦中。

这就砸了铺子,砸了不说还要再递个状子?

要是对上的是普通人,有仗势欺人之嫌。

这对上的也是皇子阿哥,还是已经封爵、序齿在前的,就有些说不清的古怪。

他望向旁边的少年,小声道:“阿哥,这样真的妥当么?”

旁边的不是旁人,正是福松。

中午的时候九阿哥打发高斌去皇子府的工地寻福松,跟他说了前门外铺子的事情。

当时九阿哥吩咐的就是让福松带人去砸招牌,再去告官。

高斌觉得九阿哥太冲动了,还以为福松这里会多想想,想个法子劝劝九阿哥。

没想到这位阿哥很是干脆,问清了缘故后,直接就带人往南城来了。

高斌当时想走来着……

福松虽是已革宗室,可是却可以不怵皇子阿哥,那是因为不是一个旗。

八旗的上下尊卑是严,可更严的是每色旗的限定。

没有说正蓝旗的非要去镶蓝旗去猖狂的。

那样的话,镶蓝旗的旗主也不会看着。

福松即便不在玉牒上的,却依旧是镶蓝旗旗主简亲王那一门的堂亲。

可是高斌也没敢走。

他现在是九阿哥的伴当,要是熊了,也怕九阿哥训他。

福松听他问话,正色道:“九爷是谁?”

高斌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试探着回道:“九爷就是九皇子?是内务府总管?”

福松淡淡道:“我现下任皇子府司仪长,九爷就是我的主子。”

高斌神色讪讪。

九阿哥抬举他们父子,一个升了郎中,还给安排了御前的差事;一个没有正式补缺,可是也跟在身边听差,往后要用的。

照理来说,他们父子都算是九阿哥的人。

可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算的。

除非九阿哥开府时,他们家所在的佐领分给九阿哥,否则依旧不算九阿哥的奴才。

福松如今补了缺,是朝廷出的银子,可却是皇子府的属官之首,跟九阿哥也有了主从之别。

高斌之前是奔着考内务府笔贴式去的,对于《大清律》看的反而不多。

眼见着福松这样有底气模样,他有些心虚,仿佛自己成了不学无术的。

要知道,福松阿哥比他还小一岁。

他多了恭敬,请教道:“八贝勒府这样开铺子,是犯了律么?”

所以才要经官?

福松瞥了他一眼,道:“你要是想在九爷身边长长久久当差,还是看看《大清律》吧!”

听姐姐说,九阿哥将《大清律》都看熟了。

高斌点点头,虚心道:“回去就看。”

福松看着满意,道:“《大清律》是国律,哪里会记这些鸡毛蒜皮的……”

高斌听着这话,觉得自己好像更笨了,道:“那阿哥是依据什么上状子呢?”

福松道:“九爷让递,那就递呗!”

高斌哑然,带了纠结:“那这官司能赢么?”

没有按律的话,那砸匾告状是不是太过了?

福松想起去年三月里的事,多了耐心,给高斌解释道:“不是递了状子,就要开堂的,会先调解,要是对方赔偿够了,咱们就撤状子……”

高斌越发觉得不对劲:“怎么是对方赔?要是对方没犯律,不是该咱们赔?”

福松道:“除了律法,还有世情在,八贝勒府可以开个银楼,可是匾额与福晋的旺铺同名,这不合规矩,错了就是错了!”

不需要开堂,只要告状递上去,就算赢了。

前门大街的那个旺铺,就是赔偿金。

要不然的话,八贝勒府就成了笑话。

这是穷疯了?!

不单单是经营同样的生意,还要抢人家已经打出来的招牌。

倒时候就算雅齐布辩解,说是名字是八阿哥早先所取又如何?

鼓楼大街的“千金坊”已经开张一年多了,买卖好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

金包银首饰的生意好,为什么四九城没有人张罗第二家?

那就是因为跟赚钱比起来,脸面更重要。

比九阿哥夫妇身份低的,顾着他们身份,不敢得罪人;跟九阿哥夫妇身份差不多的,犯不着拉下好脸来,为了个银楼失身份。

因此只有那些家里早有了银楼生意的,不声不响的加了这一个生意,没有大张旗鼓。

像八贝勒府这样,弄个一模一样的,本来就不占理。

福松处理完这个,也就完了,对高斌道:“明天你该干嘛就干嘛吧,这边不用理会了,后续我盯着。”

其实今天去前门的时候,福松就让高斌先走来着。

这是想着他的身份限制,怕以后被八贝勒府那边刁难。

可是高斌还是跟着去了。

高斌想了想道:“八爷名声在外,再没有不好的,这个奶爹行事怎么会这样糙?要是贪财不肯赔铺面怎么办?”

不糊涂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要知道二月初八爷才过户了一个铺子一个大庄给九爷,这又要给了?

高斌不晓得里头还有雅齐布的闺女海棠在里头,只当是精明人办了糊涂事儿。

*

八贝勒府。

前头偏跨院,住着雅齐布一家三口。

雅齐布送走步军都统衙门的人,拧着眉头回来。

海棠咬着嘴唇,抱怨道:“这也是皇子阿哥,心眼比针鼻儿都小!”

同样的铺子怎么了?

又不在内城!

九福晋自己没有眼光,不知道南城如今也兴旺富庶。

换了自己的话,早扩张出去了。

内城除了鼓楼大街的老铺,还要在东四大街、西四大街都开一家,南城的前门大街自然也不能落下。

结果九福晋不通经济,压根不知道是个好机会。

正好自家阿哥分的产业中,有南城的铺子,不是正好?

按照她之前的想法,即便九阿哥晓得了,心里不自在,也没有太大干系。

自己去赔个不是,回头改了铺子名就是。

万万没想到,后续会这样发展。

“咳”、“咳”,雅齐布咳了几声,喝了一杯茶压压才算好些。

这还是之前挨了那两脚落下的后遗症,有些伤了肺经。

云嬷嬷在旁,脸色也耷拉着。

她是八阿哥的乳母,在贝勒府做这内管事,威风八面的。

结果半个月前丈夫被九阿哥打了,现下闺女张罗起来的铺子又被九阿哥叫人砸了。

“这也太霸道了!”

云嬷嬷忍不下这口气,道:“打官司就打官司,都是皇子阿哥,谁怕谁?他叫人动手砸铺子,本也不占理!”

说到这里,她又怕丈夫的找不到合适的援手,道:“要不就去安王府禀告福晋,这砸的不是咱们的铺子,也是打的八爷的脸……”

雅齐布忙道:“不宜节外生枝!福晋那边,不要惊动了!”

云嬷嬷还要再说,雅齐布小声提醒道:“你想要换个福晋么?”

现下的福晋糊涂,才有他们一家人的好日子。

真要换个精明能干的,跟九福晋那样的霸道的,哪里会容下她们一家的好日子?

云嬷嬷不满道:“一回两回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雅齐布皱眉道:“早先是八爷御前体面,九阿哥跟着凑数的;现下境况逆转,咱们不能给八爷添麻烦。”

他是男人,看的更长远些,晓得一家人的体面都在八阿哥身上,八阿哥好了,他们才会好。

先头是他错估了九阿哥的性子。

可这世上男人,真有不偷腥的?

雅齐布的视线在妻子的肚子上掠过。

对一个男人来说,老夫老妻还有什么趣味?

自然是新人更新鲜。

九阿哥就是太年轻了,没经过事,眼光也差,居然没有看到自己闺女的好。

雅齐布摸着额头,也是无法可想。

谁叫那一位还在宫里呢?

他看向女儿,生出担心。

八阿哥这次出京前,已经婉转提醒了,碍于安王府与富察家,不好纳了海棠。

因这个,他们夫妻才好好的劝了闺女,将主意打到九阿哥身上。

想着的就是趁着九福晋不在京,九阿哥又出孝的这段日子……

结果盘算的不算,却是没想到九阿哥这个反应。

一言不合就动手,太残暴了。

那女儿怎么办?

女儿比八阿哥还大两月,是康熙十九年腊月底生的,这也二十岁了。

真要招赘么?

雅齐布望向东边,四贝勒府;望向西边,九皇子府与十皇子府已经开始动工。

都是高枝,自家的凤凰却无梧桐可栖……

*

清河县,闸口。

南巡的船队停泊在此。

舒舒没有在船舱里,而是在甲板上,跟九格格、五福晋一起眺望远处的黄河。

“还真是名副其实!”

九格格咋舌道。

五福晋看出不对来,道:“怎么黄河的水面好像更高些,现下还不到下雨的时候,就有汛情了?这就是书上写的‘桃花汛’?”

舒舒点头道:“是啊,每年二月、三月,因为天气转暖,黄河上游冰川融化,就有了春汛,流到下游的时候,正赶上桃花盛放时节,就被人称为‘桃花汛’……”

“黄河泛滥,就是因为它是悬河,底下黄沙堆积,面上高涨,赶上雨水多的年份,就是水患……”

舒舒解说着。

朝廷的河道工程,也只要集中在这一片。

黄河水面高,旁边的洪泽湖水面低,河水逆流入湖,湖水不得出,周边几个县就水患成灾。

九格格小声道:“怎么年年治河,年年修坝,大把的银子花出去,怎么不顶用?”

舒舒没有说话。

还有什么原因。

贪了。

治河的银子拨下来,一层层的贪墨,最后真正花在工程上的都是有数的。

那这工程质量就没法说了。

偏生黄河每年四季都有汛情,这工程质量,就算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好坏,可是却骗不过黄河水势。

姑嫂几个说了几句,就去太后舱了。

太后见她们进来,招呼到跟前坐下,问舒舒道:“还有几天到淮安?”

舒舒想了想,道:“后日渡河,离淮安府就半日水路,不过圣驾这几日要在附近巡视河道的工程,不知道会不会耽搁,要是耽搁,就初三到淮安;要是渡河后直接过去,初二就能到了……”

太后皱眉道:“皇帝这些日子常在外奔波,都清减了,盼着过了淮安会好些。”

有了前车之鉴,舒舒不敢再琢磨吃的。

她就道:“今年的万寿节要在路上了……”

康熙生于顺治十一年三月十八,每年的三月十八就是万寿节。

太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道:“哎,这就下半个月,到时候咱们走到哪了?”

舒舒道:“不是苏州,就是杭州。”

万寿节地方官员肯定要贺寿的,即便是停了宴席,应该也会有小宴。

太后就道:“到时候咱们去找个大寺庙,给皇帝供灯去!”

这说的是祈福许愿的灯,各大寺院都可以供奉。

说到这里,她想起一件事,对舒舒道:“到了淮安,先别吃鱼了,回程的时候再说。”

这是想要为祈福做准备,即便不茹素,也避免因自己的口腹之欲而杀生。

舒舒大概明白缘故,点头道:“嗯,听您的,让洪泽湖里的鱼虾再多活两月!”

太后笑了,道:“还是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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