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丹的苦涩情绪和他所说的话让莉亚有些愣神。
莉亚可从来都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所经历的残酷不会比艾丹要少。
所以她立刻就猜到了李奥瑞克必然是做了什么准备，而那种准备则是艾丹也不愿意接受的。
“你可是黑暗流浪者，就连你都不能接受的残酷选择吗……”
莉亚低声的自言自语道。
“你现在活着了，哈洛加斯圣山上也有属于你的家。莉亚，你不需要担心什么的。”
艾丹的话说的毫无底气。
艾丹在面对莉亚的时候总是患得患失，曾经失去的一切让他在重新拥有之后反倒是失去了作为一名英雄的果决。
作为一个父亲，去关爱自己的孩子也是人之常情。
即便他在心底告诉过自己很多次，莉亚不是那个必须得到他庇护的孩子了。
但在行动的时候还是难免会以莉亚的安全作为最优先考虑的事情。
“我没有担心。
艾丹，我的父亲，虽然我到现在还是没能适应父女之间的相处方式。
但我并不是无法理解这种感情。”
莉亚稍微收了收神，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她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但是她还是无法做到和艾丹相处的时候将自己视为一名女儿。
在她的人生之中，艾丹出现的太晚了。
在莉亚的眼中布尔凯索都要比艾丹更接近于父亲的形象一些。
“莉亚……”
艾丹有些梗咽。
悲伤的情绪出现在艾丹的身上倒也不是多么无法理解的东西。
艾丹只是习惯了悲伤，也习惯了自己去承受一切。
王子艾丹又或者是黑暗流浪者艾丹，对于艾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他的人生之中所得到的温暖并不多，而他也是因为自己所体验过的那些温暖才奋斗至今的。
他年幼时和家人的相处，已经成为一名英雄之后和艾德莉亚的冒险，这些几乎就是他人生之中的全部温暖了。
但是这一切都在燃烧地狱的烈焰之下成为了泡影。
遭遇了这一切的艾丹可以为了摧毁那些带走他一切温暖的家伙付出一切！
在莉亚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艾丹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自己可以重新得到温暖的想法。
但是那种想法在他看到了那些大天使的时候就被他强行掐灭了！
他想要作为一个父亲去保护自己的女儿，但是他又想要作为一个王子，作为一个丈夫去展开复仇！
作为英雄的代价在艾丹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要是还想作为一个英雄，那么就不得不再一次舍弃自己的女儿。
他已经错过了莉亚人生的大多数时间……
“父亲，我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成熟许多，也比你认为的坚强许多。
虽然曾经的我已经死过了一次，但这一次我应该已经具备了保护自己的力量。”
莉亚看着面前的艾丹缓缓的说道。
他这番话说的小心翼翼，就像是生怕刺激到了艾丹的自尊心一样。
此时的莉亚的确不弱，毕竟她的身体之中流淌着雄鹿的血！
即便是在庇护之地的时候，莉亚也不是那种面对一个小恶魔就惊慌失措只能逃跑的弱者。
现在的她则是更加强大了！
“莉亚，我还没有见过你展现自己的实力。”
艾丹收敛了自己有些悲伤的情绪。
即便脸上依然带着几分苦涩，那也比一开始的时候好了许多。
“我其实在重新得到身躯之后，就距离传奇一步之遥了。”
莉亚缓缓的说道。
她这番话并没有让艾丹感到惊讶，或者说莉亚具备这种程度的实力才是正常的情况。
莉亚的身躯被大魔神占据之后，那对于莉亚的灵魂也不是毫无影响的。
或者说能够具备承载大魔神意志和力量的身躯，这个人的灵魂又怎么可能弱小？
“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艾丹缓缓的说道。
艾丹当然不是担心莉亚的实力达不到传奇的程度。
对于此时的奈非天来说，莉亚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
作为最后一个继承了赫拉迪姆知识的人，也作为艾丹和艾德莉亚两名英雄的孩子。
更是具备了足以承载大魔神身躯的主人，莉亚的力量绝对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无害。
她只是没机会将自己所具备的潜质完全开发而已！
但现在已经不同了！莉亚学会了战斗，也学会了如何去面对灾难！
更重要的是莉亚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信念！
只不过艾丹担心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我不会变成恶魔的，即便我的灵魂曾被迪亚波罗所捕获。
即便我曾经的身躯被大魔神所占据，即便我到现在都还能感受到那种力量带来的回味！
但我绝对不会成为恶魔的！”
莉亚的语气坚定之中带着温柔，她比任何人都要怜悯自己的父亲！
即便在成长的路上艾丹已经缺席了太久！
迪卡德凯恩在教导莉亚的时候，那些记载了过去的书籍从来没有对莉亚有所限制。
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详细身世的莉亚对黑暗流浪者的故事充满了悲悯。
这些过去的经历和复杂的感情糅合在了一起，成为了此时莉亚看着艾丹的眼神。
“我相信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你现在就是最后的赫拉迪姆了，即便只是看在凯恩的份上。”
艾丹的话没有说尽，但莉亚已经明白了艾丹的打算。
艾丹不想莉亚踏足战场，最好是余生都用在传承赫拉迪姆的知识上。
“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只是我也有我的选择。
父亲，我会在合适的时候离开堪杜拉斯，但那绝对不是现在。
而且有布尔凯索在，一切似乎还不至于走向最糟糕的那个局面。”
莉亚说道。
她已经打算结束这场对话了。
莉亚很清楚自己无法说服面前的艾丹，也确定艾丹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她。
这场带着怪异关心的对话还是在这个时候结束就好了，这个时候结束了对话才能更好的去等待明天的太阳继续升起。
“我明白了，我……”
艾丹的话说了一半之后就自己放弃了继续说下去。
他想要说自己的力量还能最后再燃烧一次，也只有那么一次。
但他知道自己继续说下去就只是单纯的给莉亚制造无聊的压力而已。
艾丹放弃了继续说下去，只是将桌上的朗姆酒瓶直接塞进了嘴里大口的吞咽着。
莉亚温和的笑着，静静看着面前自己的父亲。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她即便是重新得到了生命也没想过自己居然还能看到自己的父亲出现在面前的样子。
缺席了她几乎全部人生的父亲，此时就在她的面前！
更重要的是她的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
……
韦恩和托尼再次会面了。
这一次当然不是无所事事，而是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变化。
人类这边有了瓦坎达和亚特兰蒂斯的加入，整体的实力是必然会上升的。
只是对比燃烧地狱所带来的压力，这种程度的力量上升也无法带来安心的感觉。
“托尼，你从那些外星人的技术之中有收获到什么可以分享给人类的技术吗？”
韦恩很平静的说道。
他知道在这种时候托尼是不会抱着所谓的技术专利不放的。
只是托尼所掌握的技术之中有不少是只有他自己才能操作并且利用起来的。
让人类掌握太过于超前的技术那也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事。
“有一些，不过我最大的收获还是罗德的那身战衣上的技术。”
托尼倒是显得很平静。
只是他说起的东西韦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
罗德这个代号是战争机器的家伙韦恩当然也在关注，但据他所知的情报来看，战争机器的战衣也不过是托尼很久之前制造的战衣版本。
这上面有什么值得让托尼特意提起的技术，韦恩一时间的确是想不起来。
毕竟罗德战衣上装载的戴力克武器这件事，除了两个当事人之外别人都不清楚。
即便韦恩已经十分努力的在收集所有超凡者的资料，也不可能做到事无巨细全都能够清楚的程度。
尤其是在这件事上，罗德和托尼都在刻意不去提起。
那个马桶搋子一样的武器的确可以算是戴力克的核心武装了。
虽然那玩意以马桶搋子的形象出现是带着几分恶趣味的，但这玩意的杀伤力可是货真价实！
“具体是什么技术？能够起到什么效果？”
韦恩有些好奇的问道。
他对托尼的性格进行过很多次分析了，按照他的分析结果来看托尼要不是掌握了足以震撼他的技术，托尼可不会表现出这种洋洋得意的样子。
“对生命几乎是必杀的攻击方式，虽然只是在血肉类生命的身上实验过。
但即便是精英级别的恶魔一样无法免疫。”
托尼并没有直说，而是像挤牙膏一样一点点的吐露着情报。
“这种强度的杀伤武器，所需要消耗的能量应该不是一个小数目吧？”
韦恩十分配合的说道。
他知道这种时候让托尼感到满足是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而且他也的确是对这个能够让托尼减少了许多压力的成果很感兴趣。
杀伤力越是强大的武器，那必然也有配得上杀伤力消耗程度。
不管是技术层面的复杂还是资源上的难以获取，这是一种必然。
就好像是在蛮荒时代出现了全自动步枪的技术一样，光是制造出枪械所需要的资源都难以获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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