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照片怎么找到人?
国内就已经很简单了,警务通一扫照片,身份证信息和手机号码就跳出来了,最近入住的酒店等地点也能看到,愿意翻两页的话,得到的信息还更多。
可以说,在刑事案件面前,普通人基本是裸奔状态,若是再上技侦手段的话,警察对一个人的行程将比其本人知道的都多。
大马虽然没有这样的条件,但副警长将照片传回警队,技术人员通过电脑连接服务器,再跟数据库做检索比对,通常也能找到人。
副警长卡玛鲁丁按捺住心里的激动,蹲到角落里开始狂打电话。
江远等人默默食榴莲。
找不到尸源的案子,确定了尸源的话,通常就有很大的几率侦破案件。这听起来像是一种玄学,实际上跟凶手的努力方向有关系。
除了自然和偶然性的情况之外,尸体的变化基本都跟凶手的操作有关。而一切动作都是需要消耗体能、力量、时间等要素的,并且很可能是冒着风险的。
就比如“远抛近埋”这个词,很能体现凶手的选择。有熟悉的环境或者方便的交通工具的就会选择抛尸,而埋尸的地点往往距离凶手不太远。
为什么不又抛又埋呢?是凶手不喜欢吗?是因为抛尸或者埋尸都很累,又抛又埋的不是没有,常见的都是多人作案,或者让受害人自己挖坑的,全部都由凶手自己干,比普通的八小时重体力劳动强度还高,一般的凶手没有这个条件。
相应的,多人作案也不爱搞分尸那一套,脏兮兮的容易留下痕迹不说,搬运起来还没有整尸搬运的方便。而单人运尸的,许多都是被迫分尸的,因为搬不动。
总而言之,凶手对尸体的额外处置总是有原因的。刚刚杀人的12小时乃至于24小时,对凶手来说,也是处置尸体的黄金时间,浪费越多越容易被抓捕。
而本案的尸体被打的面目全非,完全无法辨认,这是凶手一拳一脚打出来的,从一个残酷的角度来说,这也是凶手的投入,他为什么要将体能、力量和时间等要素分配到这部分——受害者的身体同样遭受了多处创伤,死因则是肋骨骨折后造成的死亡。
虽然在很少杀人的君子们听来,凶手的脸部伤痕像是一场殴打后的副产物,可如果略有殴打和殴打致死的经验的话,就会知道,要将一个人完全的打的面目全非,是非常困难的。
这方面可以参考拳击赛、黑拳赛和霸凌现场。大部分的拳击手需要三个回合以上,才有面部肿胀和眉骨撕裂等一看就伤的很重的情况出现,而这个级别,其实也称不上面目全非。
黑拳赛和霸凌现场其实也差不多,想要当场打的妈都认不出来,需要打的很仔细才行,大部分的鼻青脸肿,其实都发生在被殴打的第二天甚至第三天。
所以,本案的尸体被打得无法辨认,大概率是凶手有意为之,且是一种掩饰。
凶手为什么要让尸体变的难以辨认?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这种行为?
有很大的概率,就是因为辨认出了尸体的身份,很容易导致凶手的身份暴露。
江远现在做的案子多了,许多案子套用以前的经验,就能猜到三分。不过,这种猜测是不拿稳的,所以,江远也不说这个案子是真的抢劫案还是伪装的抢劫案,先确定尸源了再说。
三种榴莲,连吃三块,江远就被腻翻了。
王传星机敏的剥了山竹给他,笑道:“大马这边还有榴莲畅吃的铺子,不知道有几个人能吃回本。”
“最便宜的榴莲畅吃只要9马币,大约十几元人民币,不过大部分在夜市。”钟仁龙是华人,也接触过不少国内过来的人,第一时间就说出了令人心动的信息。
已经连吃五块榴莲的牧志洋眼神一亮:“这个听起来不错啊,但为什么这么便宜?”
“因为9马币的榴莲畅吃都是甘榜榴莲,就是乡村榴莲的意思,都是土种榴莲,没有经过嫁接,也没有经过品种改良,所以什么味道的都有,好吃的不好吃的,甜的苦的酒味的都有可能……”钟仁龙笑着介绍。
牧志洋问:“你会挑吗?”
“挑不来的。”钟仁龙失笑,道:“榴莲的地域性超强。这个地域性不是国家这种级别的,是乡村级别的,就是一个村子的榴莲和另一个村子的都不一样,而且,这个村子的榴莲移栽过去,都不一定能活。然后每个村子每棵树的榴莲的味道可能都不一样,外面的人根本辨别不来的。”
王传星也有点迟疑了,擦着手,道:“这样的话,村里最好吃的榴莲就不要拿出去卖了,反正都是一个价格,就卖不好吃的榴莲给贩子好了。”
“有道理。”牧志洋点头,做刑警的,你让他相信光,他先怀疑你诈骗。
钟仁龙笑笑,道:“所以外地人还是适合吃品种榴莲,稳定好吃。大马这边是培育出一种稳定的榴莲新品种,就可以向大马农业局申请注册,命名为Dxx。像猫山王就是D197,黑刺就是D200,说明这两种都是非常后面培育出来的品种了。”
“对比着吃,黑刺的香味是挺浓的……”牧志洋吐吐舌头,再道:“但如果单独拿给我,我就只能说好吃了。”
“因为你是用黑刺和猫山王对比,回头可以试试甘榜,有的是真的挺难吃的。”钟仁龙说着哈哈一笑,道:“看我说什么呢,送去中国的榴莲应该都是非常好的品种了。其实我以前都经常吃甘榜的,那时候有几家熟悉的榴莲贩子,也有固定的进货渠道,有几颗树的榴莲味道,还非常有特色,令人回味……”
聊着天,时间过的飞快。
不知什么时间,卡玛鲁丁捏着手机,回到了桌前。
江远自然抬头看向他,用印尼语问:“如何?确认了尸源吗?”
“确定了,确定了!”卡玛鲁丁连连点头,咽了口唾沫,又道:“案子,可能也破了。”
这个回答不能说是出人意料,只是让人颇感惊喜。
江远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能直接侦破案件,总比绵绵不绝的后续问题要令人舒服。节省出来的时间,再做别的案子就是了。
“怎么侦破的?”江远一边说,一边顺手翻开了另一个卷宗。
卡玛鲁丁眼皮一跳,斟酌了一下语言,内心将搜集来的多方证据综合考量一番,再将警员转述的多名证人的证言撸了一遍,再道:“他老婆纠集奸夫杀的。”
钟仁龙同步翻译。
“哦。”江远等人齐刷刷的点头。
“有其他证据吗?”江远多问了一句。
所谓孤证不立,如果有其他相关证据的话……
“他们拍了视频的。”卡玛鲁丁回答的就非常抓住要点。
江远都不由愣了一下:“为什么拍视频?”
“本来应该只是想打他一顿,没想到没控制住。”卡玛鲁丁说着表情轻松些,道:“当然,这是两名凶手的陈述。”
“有证据就行。”江远说话间,就将注意力投向了面前的卷宗。
卡玛鲁丁缩了一下脖子,转头用凶狠的眼神望向邻桌几个大呼小叫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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