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产国品一二三产区区別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不满月票)

等到腊月二十八,舒舒跟着九阿哥就又到了郭络罗家送殡。

这回门口的执事奉了孝袍跟孝带。

外甥为舅舅穿孝袍,是个漂白布的,袖口是蓝色,要翻起来。

舒舒也是差不多的孝袍,只是头上盘发也要包上孝带。

跟前日的冷清相比,今日郭络罗家宅子里都是人。

两位皇子外甥一动,跟着来吊孝的就多了。

有都统府跟他他拉家,还有其他皇子府也都打发长史或司仪长过来送殡。

十阿哥带着十福晋亲自来了。

他们看的自然不是郭络罗家的情分,而是九阿哥这里。

除了皇子府,就是几家后族与那拉家、乌雅家这样的戚属人家,也都有子弟陆续上门。

这就是白事了,闻丧吊唁,没有报丧也能过来吃席。

热闹是热闹,只是看着主家小猫三两只,大家也都面面相觑。

才两三年的时间,新贵郭络罗家就时过境迁了。

这几年变化太大了。

败落的岂是郭络罗家一家……

想到赫舍里家,马家,还有子弟都被清出宫中的乌雅家、卫家等。

就有人琢磨开了。

倒霉的人家好像有些多。

太子的外家,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的外家……

大家打着机锋,眼神就往那拉家那边瞧。

惠妃娘家排除异己,应该没有这个分量吧?

那就剩下十阿哥了,钮祜禄家这两年也挨了几回训斥,却是没有伤筋动骨。

不少人打量十阿哥,就看到一位板着脸的倨傲皇子。

目下无尘模样,除了五阿哥与九阿哥之外,就没有用睁眼看过旁人,也没有跟旁人寒暄的意思。

闹闹哄哄的一上午,出了小殡,将灵柩送到北顶娘娘庙停灵。

送丧的亲友就此散了。

像九阿哥与舒舒这样的无服亲则直接去了孝袍、孝带,算是除了浮孝。

道保跟桂丹亲自送了出来。

道保不晓得九皇子府的内情,桂丹却是晓得,当家人是九福晋。

他看着舒舒道:“劳烦福晋费心。”

舒舒道:“不算什么,都是九爷惦记你的缘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也当好好保重,舅太太在下头也安心。”

桂丹老实应了。

九阿哥道:“等出孝了回来当差,爷还有差事交代你。”

桂丹这会儿倒是有自知之明了,道:“奴才就是个废物点心,九爷还是安排给旁人吧,别耽搁了差事。”

九阿哥轻哼道:“废物点心怕什么,爷也要废物利用,总不能白领了钱米……”

桂丹还想要再说,被道保呵斥道:“九爷吩咐,你应着就行了,还啰嗦什么?”

他算是看明白了,五阿哥看着宽和,好像很心软的样子,可说不搭理郭络罗家就真不搭理了。

反倒是九阿哥这里,嘴巴上说的难听,行事也显刻薄,可心肠却软。

如今他在两个皇子外甥跟前没有什么体面,只能看桂丹了。

道保这小心思都在脸上写着,只是大家也懒得与他掰扯。

舒舒见十福晋蔫耷耷的,拉着她的手上了马车,道:“台吉还没好么?乐凤鸣怎么说?”

十福晋红着眼圈道:“我阿哥不能说话了,身上也不大利索,乐大夫帮着找了个擅针灸的老大夫,说要扎上一阵子针再看。”

舒舒也不知如何劝慰。

台吉是郡王福晋的嫡长子,也是阿霸亥部的继承人,要是治不好失语症,多半是要换继承人的。

到时候换成同胞兄弟还好些,若是异母兄弟,往后儿孙都要被打压。

十福晋自己接着说道:“十爷劝我了,说是人还在,就有转机,像平悼郡王那样的,连个转机都没有。”

舒舒道:“是啊,你也别太着急,要不然台吉见了,也难免着急,先可着三、五个月的功夫去治,到时候再说其他。”

按照往年惯例,轮班的蒙古王公台吉九月底到京,二月底出京。

到了那个时候,能不能治,治得如何,也都有了结论。

十福晋的小脸多了忧愁道:“只能这样了。”

另外一辆马车里,九阿哥跟十阿哥说话更直接些,道:“弟妹不是还有其他兄弟么?早做准备吧,去年汗阿玛叫我打听过,中炭毒后能否调理回来,保全性命、全瘫成了半瘫就算好的,想要跟正常人似的怕是不能了。”

十阿哥叹气道:“同母的兄弟还有两个,大的前年送去出家了,小的才五、六岁,其他就不是郡王福晋生的了。”

蒙古苦寒,高寿的也少。

郡王已经奔五十的人,不能指望那个小的。

九阿哥道:“大的还俗就是了,让台吉出家,也算两全其美。”

他跟着南巡过,晓得蒙古差不多全民信教。

僧人的地位也尊崇,所以教权都掌握在王公手中,不会放出去。

台吉兄弟两个互换一下,依旧把持着部落里的王权跟教权,往后日子才安稳。

十阿哥点头道:“已经打发人给郡王福晋送信了,不管如何安排,还要看郡王福晋的意思。”

九阿哥没有说什么。

到了皇子府,兄弟妯里就散开,各回各家。

都腊月二十八了,家家也都忙着。

舒舒这里也不例外。

先听邢嬷嬷、李银、小棠等禀告了过年的准备事宜,又听齐嬷嬷说了奶嬷嬷、保母嬷嬷过年轮值的安排。

九阿哥这里,则要轻省许多,如今福松不在,府中庶务都是曹顺兼着。

他是个老成干练的,处理的井井有条。

九阿哥简单听了,就不操心了,只对曹顺道:“圣驾初三奉太后去畅春园,叫人预备马车,初三跟着往畅春园去。”

曹顺应了。

等回到正房,九阿哥跟舒舒道:“到时候可以带着丰生他们给太后跟娘娘请安了,咱们要是不过去,五嫂也不好带阿哥过去,皇祖母跟娘娘还没有见过侄儿,肯定惦记。”

舒舒道:“随爷安排。”

去年因待产的缘故,没有跟着过去,在府里也是干呆着,没有什么意思。

到了那边妯里们挨着,相伴着说笑,也是打发时间。

九阿哥算了一下日子,道:“这一年下来,刨除去出京的日子,在京城的时候,圣驾在畅春园驻扎的日子越来越多了。”

舒舒道:“夏天的时候的,还是园子里更好些。”

这大正月,正冷的时候,舒舒不晓得为什么康熙还要着急忙活地移驻。

就算这几年的上元节赐宴都在那边,可是也不用大年初三就过去。

结果去年、前年都是早早去了,今年也不例外。

九阿哥嗤笑道:“冬天也好啊,去看嫔妃、贵人方便了。”

园子里跟宫里最大的区别,就是比宫里方便,行动也肆意。

不像宫里,传个贵人伴驾,前朝后宫都知晓。

舒舒横了九阿哥一眼,道:“爷往后还是腹诽吧,未必如此,和嫔跟王贵人未满三个月,这回应该不会跟着去园子里。”

九阿哥轻哼道:“老爷子不服老呢,这是两个嫔妃遇喜还不知足,指定想着多多益善,不说别的,只说清溪书屋前头的数观音竹,这目的昭然若揭。”

舒舒不好点评,就岔开话道:“炭毒太可怕了,回头想个法子,看能不能找到代替炭盆跟熏笼的东西。”

九阿哥道:“要不然跟地龙地的,多加几道火墙?盛京宫里的老屋子,就是那样的,一圈火墙,烧着方便,比地龙还暖和……”

舒舒想的是土暖气。

早年集体供暖前,大家都用过的土暖气。

真要说起来,跟九阿哥说的火炕异曲同工,反正都是明火不在室内。

这样一来,就算燃料没充分燃烧,也有其他的烟道排烟,不会有炭毒的危险。

舒舒就道:“火墙略显笨拙,还占地方,若能有替代的就好了。”

九阿哥点头道:“那爷好好琢磨琢磨,咱们倒是没事,用的都是好炭,下头人也要防着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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