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门内,安德猛然抬头,震撼的看着林安,和姜昊辰一般失声大喊。
“林林安!!?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在说什么!?”
表情茫然无措带着惊恐,就仿佛根本理解不了林安为什么要杀了另一个自己。
然而话音刚落,他突然一愣,转而肩头耸动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只见安德自嘲一般摇了摇头,再次抬起头时,便一脸平静的看着林安。
“有意思,我居然又上当了。”
不等姜昊辰等人极近震撼到崩溃,全然理解不了两人到底在做什么,下一秒,林安同样笑了笑
“不把他们弄消失吗?”
“安德,看样子你还是受到了影响,和以前的你还是有区别”
“没办法。”
安德面带微笑,也不在意林安对自己的第二次试探。
“模拟这么多人,总归会失误,总会受到影响的。”
“不过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猜到是我的,或者说什么时候?”
“啪”
安德抬起手,随意打响响指,只听一声清脆的破碎声,整个任务场景好似镜子般瞬间炸碎。
光门、鬼颅、张铁、大厦
一切的一切都在此刻如画卷般破碎,除了姜昊辰没有收到影响,其余的一切都犹如裂开的玻璃般消失在黑暗中。
随着世界如同墨水浸染般从上到下,黑暗蔓延,极短时间内便将除了两人以外的所有事物吞没殆尽。
一片黑暗的空间中,安德略带好奇的看着林安,似乎根本想不通林安究竟是什么怎么发现问题的。
没必要演下去了。
当他故作惊骇的看向
林安时,他就知道自己犯了第二个错误,虽然很小,可以圆回来,但再演下去也毫无意义了。
相比于林安的试探,他更在意林安是什么时候猜到答案的。
要知道,在林安动手杀死自己的几秒前,他无比确定自己赢定了!林安什么都没想到!
“什么时候吗?”
“大概是青铠离开的时候,怀疑我的时候吧,说起来,我的确需要感谢他。”
林安微微停顿,记忆倒退回青铠带人离开的时候。
不得不说,青铠虽然自负,但作为一名高级文明的摧星者,他的判断是对的。
“青铠怀疑你我暗中配合,布局想要害死他们。”
“他觉得我隐瞒了消息,觉得这次任务难度不对,觉得到处都是问题。他认为你一个四阶能活着出去就很诡异了,遑论我还会再次进入。”
“凭什么?为什么?”
“虽然他的怀疑是错的。”
“但也是在那时,我突然意识到一切的问题都可以用一个答案解释。”
“任务变异”
“是因为你,对吗?”
话音落下,林安轻笑一声,仿佛到现在都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一个答案,那么无论答案又多么荒诞,也是最终答案。
林安记得很清楚,在他前往群星战场之前,77号给他替换的任务便是鬼颅。
以当时77号的态度逆推,鬼颅的难度虽然不小,但也就那样了。在77号眼中,
他林安可以不需要任何东西,以四阶的认知就能完成任务。而那时他对各系的理解,还停留在极为原始的阶段!
不仅如此,鬼颅的难度必然是大幅度小于群星战场,不然还有什么换的必要?
而异变,正是在他进入群星战场之后,安德从“副本”出来时。
一开始林安并没有将两者联系起来,毕竟他是在想不到,一个四阶的安德,凭什么能一个让五阶都望而却步的任务发生变异!安德出来后的表现,更是彻底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但
”你说你已经死在任务里了,什么都不记得。你不过是有着一点点记忆的“菲欧娜”。”
“可你为什么还想进入鬼颅?哪怕我不进入这里,你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再进任务!”
“当然,这一点可以用执念来解释,你模糊的知道自己死在了鬼颅里,你不甘心。”
“但!”
自问自答,说话间,林安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异色
“我应该早就想到这一点的,只能说我也像青铠那般过于自负,觉得不可能是你。”
“可是只要站在第三者的视角反过来说,无论你抱着什么想法想再次进入这里,那都意味着另一个你还活着!一个死人是没必要找的!你总不可能想自杀吧!?”
“我没发现你的半点踪迹,你也没有任何异常,什么事都没做!”
“这不对!如果你进来后什么问题都没有,那你进来做什么?你可不是被我带进来的,你本来就要进来!”
听着林安怀疑的理由,安德微微皱眉。
“只是这些吗?”
“这不够,远远不够,这点根本算不上问题,有太多理由可以解释了。”
脸上和曦的笑容有些冰冷。
安德直勾勾看着林安,并不觉得林安只是通过这一点便如此笃定的怀疑他。要知道,一旦猜错,那就是将“必胜”的局面亲手推翻!没有人敢去赌,这已经超越了人性!
“当然不够。”
林安没有否认安德的不信。
他知道安德为什么会这么想。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能读取心灵,读取我的所思所想对吧?”
“心灵掌控者安德我差一点就真的输了”
林安收起脸上的笑容,看似他现在轻松笃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猛然意识到这一点时,那时的他有多么震撼!
(不要去想!不要想去想!)
在平台上,在青铠离开后,林安就仿佛和自己在战斗!意识到了安德很有可能在读取他的思想!只要他敢在心中思考任何疑点,他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没有任何破局的可能!
没人能在被看穿一切的情况下,打败黑暗中的敌人!
“我在意识到你能读取我的想法后,我只能强制停止思考,转而寻找破局的办法。”
“说实话,那真的很难,我只得通过正常推理任务,辅助思考。”
林安摇了摇头,很难说那时怎样一种痛苦的“思考”方式。
就像是解答一道数学题,他不敢直白的去计算数据,只能旁敲侧击,一点点的去计算大量的辅助信息,然后停在最后一步不敢写下答案。
而这,也是熊憨子觉得他有些奇怪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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